替兄上朝靠嘴炮气疯全朝堂第111章 新的一天他的新生
江南济州。
河水上涨淹没了岸边的浅滩渡口的柳树抽出新条叶片是潮湿的绿。
一艘乌篷船的船头撞上码头的木桩发出沉闷的响动。
戚清辞弯腰走出船舱提着一个打了补丁的旧包袱踩着晃动的船板走下。
那双鞋的鞋面已经磨出白色毛边此刻鞋底结结实实地踩上了码头的青石板路。
他停住脚步胸腔里一口积郁多年的浊气终于得以吐出。
终于到了。
这口气一散那副日夜禁锢着他骨骼的重枷应声碎裂。
再无束缚。
他现在的面容和京城那位被幽禁深宫的“戚清越”没有半分相像。
易容丹的药力尚未褪去他脸上多了几颗位置寻常的淡痣眼尾的线条也从清冷上挑变得微微下垂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老实本分的木讷。
这样的一个人就算扔进人堆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他身上是一件青灰色的粗布长衫洗得发白腰间只用一根麻绳随意捆着。
简单干净。
他深深吸气。
空气里有水汽的甜有河鱼的腥有雨后泥土的气味全部涌入他的肺腑。
这股鲜活的气息冲刷着他身上快要被腌入味的属于紫宸宫龙涎香。
那香气曾渗入他每一寸肌肤将他与外界隔绝。
如今再回想胸口便发闷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困难。
又想起那个站在权力顶端的疯子。
一切都结束了。
戚清辞的唇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最后他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毫无遮掩的笑。
眼睛眯起只剩下一道缝吹了一个口哨。
自由了。
从今天起天高海阔他戚清辞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自由人。
他提紧了手里的包袱迈开步子脚步轻快地汇入前方涌动的人潮。
济州是富庶的鱼米之乡。
街道两旁是青砖黛瓦的屋宇酒肆和茶楼的幌子在带着水汽的风里飘摇。
街边有小贩高声叫卖着刚出锅的豆腐脑浓郁的豆香飘出很远。
胭脂水粉铺子的伙计在门口揽客将手里的香膏递给路过的妇人。
“叮叮当当”的铜锣声由远及近是挑着担子卖麦芽糖的货郎。
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嘈杂却带着一股灼人的暖意。
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
戚清辞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
他得先找个牙行买一处带着小院的宅子。
院子里最好有棵树夏天能遮阴。
往后每日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饿了就出门上街找一家顺眼的馆子从街头吃到街尾。
吃饱了就回家搬张躺椅在院子里晒太阳听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再也没有人能管他再也没有人能命令他。
他正想得入神腹中传来一阵“咕咕”的声响提醒他现实的窘迫。
从早上到现在他只吃了两个在船上就冷掉的硬馒头此刻胃里空空如也饿得发慌。
没办法心里只想着赶紧跑哪有心思吃饭。
戚清辞抬起头视线在街道两旁的店铺上搜寻最终在街角的位置停住。
那是一栋两层高的小酒楼。
门口挂着一块木制匾额木头的颜色有些陈旧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斑驳。
念赐小馆。
念……赐…… 戚清辞的脚步顿住了。
那个男人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他脑中响起。
“清辞这是朕‘赐’你的。
” 赏赐的“赐”。
不是他名字里的“辞”。
可就是这两个字让他放松的眉头微微一皱。
真是阴魂不散。
他唇角动了动又很快落下准备转身离开。
可也就在这时一阵浓郁的香气霸道地钻进了他的鼻腔。
是清蒸鱼的鲜味混着桂花酒的甜香还有一股油脂被烧热后激发出的荤香。
他肚子里的叫声更响了。
他停在原地和自己对峙了片刻。
为了一个名字饿坏自己的肚子是这世上最愚蠢的行为。
戚清辞想通了。
就这家。
他不再犹豫抬脚迈进了酒楼的门槛。
店里有些冷清。
一楼的大堂里只零散坐着两三桌客人说话的声音很低。
一个店小二正趴在柜台上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
戚清辞走到柜台前用指节敲了敲桌面。
“客官?” 小二被惊醒揉着眼睛抬起头。
“楼上雅间靠窗。
” 戚清辞的语速不快声音平平没有多余的起伏。
小二瞬间清醒。
他立刻站直了身体。
“好嘞!您楼上请!” 小二的态度变得恭敬连忙从柜台后绕出来在前头引路。
他被引着上了二楼。
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小二推开一扇门将他引了进去。
这是一间临河的雅间推开窗就能看见河面上慢悠悠划过的乌篷船船桨在水面漾开一圈圈的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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