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废物高中生看我逆天改命第202章 雨落进土里没人问是从哪片云来的
湘南山区的雨雾带着一股草木腐烂后的清甜黏在皮肤上闷得人喘不过气。
湿气像一层看不见的膜裹住每一寸裸露的肌肤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李默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在潮湿空气中泛着一层油亮的光汗水顺着脊背滑落在腰间汇成细流又被粗糙的工装裤腰带拦住渗进布料里留下深色的印痕。
他将最后一片青瓦严丝合缝地按进屋脊指尖感受到瓦片边缘微小的毛刺耳边是瓦与瓦咬合时那一声轻微却踏实的“咔哒”。
他用手背抹去额头的汗珠咸涩的汗滑进眼角刺得眼皮发紧身下的民宿屋顶总算不再漏雨。
老板娘从下面递上一瓶冰镇啤酒玻璃瓶外壁凝着水珠滴落在他的脚边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她嗓门爽朗声音穿透雨幕:“小李师傅手艺真没得说!歇会儿吧!”李默接过来指尖触到那沁人的凉意拧开盖子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带着微弱的气泡刺痛瞬间驱散了瓦片下的闷热连肺腑都像被洗过一遍。
他坐上屋脊双腿悬空看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灰白色的雾气在山腰缠绕如同呼吸般缓缓流动。
风从山谷深处吹来带着泥土与蕨类植物的腥气拂过汗湿的背脊激起一阵微小的战栗。
他感觉自己像个悬在半空的侠客脚下是人间烟火头顶是苍茫天地。
“你们这儿的规矩挺有意思。
”他随口说道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
“啥规矩?”老板娘仰头看着他脸上带着山里人特有的淳朴笑意眼角的皱纹像风干的橘皮被雨水打湿的碎发贴在额角。
“那个‘三问关’”李默回忆着昨天听来的话“办事之前先问有没有人反对再问有没有人没说话最后问有没有别的办法。
听着简单做起来可不简单。
” 老板娘笑了笑声清脆混着雨滴敲打屋檐的节奏:“那都是跟一个娃儿学的!早几年有个看着像学生的娃在我们这儿住了小半年说是搞什么调研。
天天跟村里老人小孩聊天也不记录就那么听着。
后来他走了大家琢磨他那套听人说话的劲儿慢慢就学来了。
嘿你还别说真管用!以前修个渠、分个地能吵翻天现在先过三问气儿顺了事儿也成了。
” 李默没再说话只是又灌了一口啤酒金属瓶口冰凉地贴着下唇喉结滚动吞咽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学生? 调研? 他心里某个角落被轻轻拨动了一下像指尖拂过蒙尘的琴弦。
夜里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屋瓦上噼啪作响密集如鼓点仿佛要把他刚修好的成果砸个稀巴烂。
雷声在远处滚动闷闷地碾过山脊震得窗框微微发颤。
李默睡不着索性起身整理那个跟了他十多年的工具箱。
铁锈和汗水混杂的气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一丝陈年的机油味。
他蹲在床边手指在扳手、锤子、卷尺之间翻找突然在最底层一堆废旧零件下面指尖触到一个异样僵硬的纸角——边缘锐利带着纸张特有的干涩摩擦感。
他抽出来是一张被油污浸透、边角卷曲的纸页黄得像秋天的落叶指尖摩挲能感受到纸面因受潮而微微起皱。
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他辨认出上面打印的字迹——《社会观察课》教案(第三讲)。
纸页残缺不全大部分内容已经模糊只有右下角一行手写的钢笔字迹在岁月的侵蚀下依然倔强地清晰着:“核心原则:学会听懂那些没说出口的话。
” 字迹很熟悉熟悉到让他心口一紧。
他想起多年前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站在讲台上也是用这样的字迹在黑板上写下四个大字——“倾听世界”。
粉笔划过黑板的吱呀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李默沉默地看着那张残页窗外的雨声仿佛也静了只剩下心跳在耳膜上轻轻敲打。
他没有保留而是小心翼翼地将它折成一只小小的纸船指尖抚平每一道折痕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遗物。
他推开窗一股夹着泥土腥气的冷风灌了进来吹乱了额前的碎发脸颊顿时泛起凉意。
窗外就是一条从后山流下的山涧此刻水流湍急浑浊的溪水裹挟着断枝败叶奔腾而下发出低沉的轰鸣水花溅起打湿了他的裤脚。
他将纸船轻轻放入水中。
小船在激流中打了个旋木质的窗框在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吱呀”一声。
纸船顽强地稳住身形随即被一股浪头推动灵巧地绕过一块嶙峋的岩石瞬间便消失在浓稠的夜色深处。
就在纸船沉入漩涡的同一刻城市高楼的窗玻璃上一滴雨水蜿蜒而下划出一道曲折的痕迹像一条微型的山涧。
苏晓芸正站在自家窗前看着楼下菜市场的灯火逐渐熄灭霓虹灯牌的红光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拉出长长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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