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贼第九十八章 没那个命
夺鹿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 冯瓤在城头怒喝连连炮弹最近时打断了旗杆却又被路诚接住。
他甚至怀疑炮兵有意把火炮放偏最后干脆自己撸起袖子瞄准。
炮兵们肯定有意把火炮放偏但即使不放偏也不可能打准。
不要说现在直到工业革命以前都不存在能在四五百步距离指哪儿打哪的火炮。
大概瞄准方向三四步宽、七八步深误差的目标。
能击中就说明是最好的火炮、最圆的炮弹和最好的炮手缺一不可。
刘承宗知道冯瓤急但这真不是个人意志能决定的事。
七十步用弓瞄准人看着就已经比箭簇要小了更何况四五百步。
在这个距离想打准一个人? 炮兵的炮术已经无法起到决定效果完全要看目标接的准不准。
他宽慰道:“没事路将军勇气可嘉但他跑不掉。
” 刘承宗在城垛上发现关下弓手正在随路诚的军阵后退。
铳手留做断后也以迭阵后退不过他们装药越来越慢药壶里的火药经常在灌药时洒在外面。
有些人已疲惫到需要拄着刀行走还有些人走不动了。
干脆坐在地上给铳管灌药。
如果这不是生死攸关的战争换做其他任何事他们都不会坚持到这种情况。
“军士体力如此再如何激励士卒又有何用?” 刘承宗轻笑一声:“就算叫他们冲出去难不成还能跑过咱的马儿?” 他抬头望向天边东边已经冒出白光给地上洒下一层灰色。
在死寂的灰色里路诚身边官军越聚越多从几十人到上百人乃至形成二百余人的方阵。
只是士兵们组织被打乱了人们只知要跟随军官却未必跟随的是自己的军官。
有的小队人多、有的小队人少由这些小队组成的方阵看上去极为散乱。
天光稍亮逐渐形成贼兵在外、官军在内的对峙局面。
曹耀试着指挥贼兵冲击过两次但贼兵战斗意志不足还没接上战前头的人就退了下来。
但官军也走不动里头的坐着、外面的站着杂乱阵型摇摇欲坠。
只差最后一根稻草就能把他们压死。
刘承宗认为他就是这根稻草。
吱呀的沉重关门洞开有人在城门里喊道:“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可饶性命!” 砰! 砰! 零散坐在关外的数名官军有人执拗地把手中火铳弹丸朝城门打出也有人不再做无谓的抵抗把手中兵器丢到一旁。
距离很远他们仅剩的力气也无法将沉重鸟铳准确瞄准只有一颗弹丸打在城门洞的贼兵身上将马上驿卒打得闷哼一声伏在马背不停喘气。
铅丸没打穿铠甲。
马队如流水般自城门洞向两侧散开各自散开持弓挺矛向还端着兵器的官军奔去。
有人挣扎起身踉踉跄跄试图挥刀转眼间不是倒在箭下就是被夹紧的线枪狠狠顶起再重重坠地。
步卒随后上前三五人围上一名俘虏把他们的铠甲、兵器收走约束在关城外。
刘承宗打马前去与城外部下汇合时曹耀正奔马阵前喊话劝降。
没有人投降人们都围在中间不知发生了什么。
很快官军阵中有人摇旗走出那人没拿兵器走近了道:“我是延水关把总我们投降两个要求必须保住士兵性命。
” “嘁被围了还提什么要求。
” 曹耀在马背上嗤笑一声随后向刘承宗看过来小声道:“你拿主意弟兄们确实都没劲打了得在关内睡个时辰再走。
” 刘承宗很诧异那路游击刚才那么硬气敢黑夜燃旗为士卒引路这会看跑不掉了又直接派人来投降。
看来是个道德底线比较灵活的人。
没准能裹着他一起造反! 直接在一线指挥部队的中级将官刘承宗非常需要这样的人。
他在心里打定主意只要他们是真投降就算是绑也要把这路游击扔骡子上驮着绑走。
挥手让随从去城内取绳索他稍加思索道:“可以放下兵器、脱了铠甲一个个列队出阵来降不杀你们。
第二个呢?” 鲍把总没说只是转身对官军方阵做出手势。
看上去他们在此之前就已下定决心投降。
官兵在队伍中让出条路随后成片地放下兵器放弃抵抗闪出的通道一直通到队伍正中心。
那有人顶盔掼甲依靠旗杆斜斜立着战旗焚毁大半布面甲上血从左肋浸染直染红到甲裙。
鲍把总转过身说:“炮摧旗杆将军为木片所伤走到最后让我们投降望首领勿毁路将军尸身。
” “死了?” 刘承宗在马上眺望看那样子不像假的但又担心凑近了中计便不着急说道:“我毁他尸身干嘛又没人给我报功让你们的人脱盔甲吧。
” 等鲍把总转身回阵刘承宗这才皱眉眯眼儿深吸口气重重叹出来对曹耀道:“怎么就死了呢?城上四门炮打了十二轮全让他躲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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