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心巡天第八十章 遂有天魔生
圣魔的胳膊如天柱之折。
掩光张影轰隆隆地落下来给人一种“天塌了”的错觉。
“太虚阁里的这几个我其实最欣赏你。
桀骜自我嚣狂恣意是不被这糟烂世界驯化的人。
”七恨的笑声含混着在左丘吾的压制下仍然体现出一种高上的视角:“小子还挺记仇!” 斗昭的左臂就是断于原先的圣魔。
现在他斩下的也正是圣魔的左臂。
魔虽断臂其道已远。
没有影响那已经打开的棋格囚笼也未曾阻止那扇将要推开的窗! 嘎吱~ 历史的迷尘被扫尽时窗从投影逐渐变成了真实真正要推开的那一刻竟然有具体的响。
棋格之中被缚紧的书简此时已解开了绑带那卷封尘的竹简正缓缓展开。
这卷藏着黑色棋子的书简被左丘吾“束之高阁”又被七恨搬回现世。
左丘吾利用《勤苦书院》的力量将吴斋雪的历史投影从司马衡身上剥下来。
从未知的历史坟场带进了《勤苦书院》从而引发了七恨入场的一系列战斗。
但吴斋雪的历史投影早就在超脱力量的影响下开始侵蚀司马衡。
左丘吾暂时剜掉了疮伤口却还在那里。
将时窗关闭将司马衡推回历史坟场里的【迷惘篇章】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为了隔绝这个“伤口”和已经剜掉的毒疮的联系。
现在七恨抬手开牢一念推窗也正是为了将联系寻回。
司马衡回不回来不重要司马衡和“吴斋雪”之间的“关系”可以成为七恨这颗意念逃脱的通道。
《勤苦书院》里的所有逃脱可能都被这些人斩断但历史坟场却无法被他们封闭。
其意昭然若揭斗昭竖刀无回。
他当然知道这一刀斩不断七恨以圣级力量做出的呼应历史坟场也不是他能解决的问题。
但在通道完成之前斩碎七恨这颗意念也是一种选择——当然无法将这颗不朽者的意念杀死却也可以瓦解它的反抗力量。
在这种层次的战斗里他只需要做好自己。
剩下的事情自然会有人做。
一刀断臂人未走斗昭就在空中拧折以腰带刀扭转刀锋逆势反撩! 腰身肌肉绞出来的线条如弓弦绷紧发出岌岌可危的响。
天地时光炉里的规则都有实质性的绞动。
如此沉重如此锋利的天骁刀这时却失去了刀的形体明明全力以赴却像一条彩带轻飘飘地迎上去。
斗昭的刀从来都是极致暴力的美学。
唯独这一刀是前所未有的缥缈像是一场虚幻的人间美梦。
那洇在人们眼中的彩带分明是聚合了无数光怪陆离的流影。
这一刀已经完全脱离了斗战七式的范畴也并非纯粹的【白日梦】。
其名【惘岁】。
说是割颅的一刀更像是一个当头落下的罩子一个铺开的领域。
一个变幻奇诡意外频出的生死斗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传承自阴阳家的白日梦和小说家的力量很相似。
但小说家的力量更遵循每段“故事”里的规则白日梦却是更自由更无边际也更不可控的。
故事的发展不完全由作者决定但作者也大概能看得到故事将要往哪个方向走。
白日梦却是光怪陆离倏忽天地。
做梦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梦到什么。
当年的阴阳小圣郑韶就是以阴阳术法的瑰奇和不确定性着称。
正如他的那句名言——“我也不知道我的对手会以什么方式死去。
” 强者往往厌恶不确定性因为那意味着失去掌控。
但斗昭却不然作为战斗才情绝顶的人物他自信于自身在任何变化中的临机表现。
他擅长争锋。
此刻踩白日梦桥而来把这种不确定性同时送给了左丘吾和七恨。
是为迎来最极致的变化开启最危险的游戏!要在风狂雨骤的海啸中与七恨的意念做生死争杀。
左丘吾已经注定死亡所以他这一刀对谁都没有避让铺天盖地的狂肆像是要将争杀的二者都斩死。
“我却没有那么欣赏你。
你作为吴斋雪输得太快作为七恨又太没有胆量——”刀光如瀑浇透了圣魔斗昭的声音一时也闷闷地响。
他悍然加入了左丘吾和七恨意念的战场! “让我看看你何以无上!” 除刀之外已无想。
勇者无惧行者无疆! 他太相信自己也太相信跟他同来的这些人。
七恨微笑。
作为超脱之魔的祂对于任何存在都不会有这种信任。
而在吴斋雪的记忆里却是有过这样信任战友的时刻。
可是…… 哈哈! 平时的感情往日的恩义都不算凭证。
人在生死关头会如何选择只有生死可以验证。
祂一边抵抗着左丘吾一边迎接斗昭的挑战明白最后的时刻就要到来。
魔非无情祂感到久违的激动! 儒宗礼孝二老的手就在斗昭刀光错掠时抬到了恰当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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