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佛系日常第89章 坏娘娘砍头
几个月后。
自夏文艳被废猗兰殿这里就成了没人踏足的冷宫只剩两个老太监守着。
按规矩废殿的旧物得按时清点。
这日清风带着几个粗使太监过来登记造册。
他挽着袖子指挥人搬那积了厚灰的妆奁:“都仔细着点!碰坏了什么仔细你们的皮!” 一个小太监绊到盘结的草根踉跄撞上紫檀木柜。
顶上一个锦盒哐当滚落锁扣锈坏了里头的东西撒了一地: 几把断齿的梳子半盒干涸的胭脂还有一叠泛黄的信纸被风吹得四散。
“奴才该死!”小太监慌忙去捡。
清风却按住他自己弯腰拾起最上面一张。
纸薄脆字迹秀气却透着一股冷硬是夏文艳的笔迹。
上面写着:“胡郎亲启江南盐引已办妥三成入夏府七成藏在苏州老宅东厢房的地窖里等风头过了再运。
小心别让崔家察觉……” “胡郎?”清风眉头一皱。
这名字在夏家倒台时总影影绰绰提了个姓胡的却一直没找到实据。
他把信纸仔细折好塞进袖子对其他人说:“剩下的装箱封好送内务府库房。
这些信我亲自处理。
” 走出猗兰殿清风回头看了一眼。
夕阳透过蛛网照在积灰的镜台上光晕恍惚间仿佛又看见当年那个笑里藏刀的夏妃坐在镜前描眉。
珠花闪烁映着眼底深不见底的算计。
就算人倒了她留下的麻烦也没完。
此时阿瑞握着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写了个安字奶声奶气地说: “母妃先生说这个字要像石狮子那样稳。
” 蔺景然帮他扶正笔杆:“阿瑞说得对。
做人也要行得正站得稳。
” 清风进来把那叠信轻轻放在案上:“娘娘从猗兰殿清出来的。
” 蔺景然扫过“江南盐引”、“苏州老宅”几个字心中了然。
夏家倒台时有三成赃款像蒸发了一样大理寺查了半年也只含糊说是“流进江南盐市”就不了了之。
蔺景然挑眉“青风这个胡郎你有印象吗?” 清风躬身“回娘娘卷宗里提过夏文艳的哥哥有个姓胡的幕僚叫胡虎专管夏家在江南的盐务案发后就没了踪影。
八成就是信里这人。
” 蔺景然把信叠好放进一个素面锦盒:“送大理寺交给蔺大人。
就说是内务府清点废殿时发现的可能和夏家案有关。
” 清风应声要走阿瑞举着笔跑过来在他手背上画了只小老虎嘿嘿笑道:“清风公公像不像胡虎?” 清风哭笑不得:“小殿下胡虎是坏人可不能乱说。
” 大理寺正堂蔺景辞展开那叠信和旧卷宗并排放在桌上。
书吏捧着《墨宝考》进来:“大人笔迹核验无误确是原夏妃现废妃夏文艳亲笔。
胡郎这称呼在夏文栋的家信里也隐晦提过只说‘胡郎掌江南盐事’没写全名。
” 他指着卷宗上一行朱批:“您看当年就怀疑‘盐引亏空三成疑入江南私市’现在信里说‘七成藏于苏州’数目正好对得上!” 蔺景辞道:“传信江南巡抚密查苏州夏家老宅东厢房地窖。
苏州水路方便夏家选那儿藏赃肯定是图运输便利。
夏家案当年是谳枢院定的。
按律有新证据得提交重审。
” 三日后谳枢院的提审文书送到冷宫。
夏文艳穿着灰布裙子头发用木簪随便一挽脸上却还挂着笑。
夏文艳笑道“各位大人找我这废人是想听故事?” 夏妃被按在冰冷的椅子上冷冷看着过堂上五位正襟危坐的谳官。
最后钉在主审官刑部尚书周显脸上。
夏文艳又笑“周大人别来无恙?当年您府上管家来夏府问安。
抬走那口描金红木箱说是鲥鱼可箱子沉得啊怕是垫底的二十颗南海珠。
颗颗都比我这废人戴过的还圆润吧? 如今倒有空坐这儿审我?” 周显脸一拍惊堂木: “放肆!废妃庶人夏文艳休要胡言攀诬!再不如实招供大刑伺候!” 夏文艳仰头尖笑“动刑?我一个废人烂命一条怕什么?倒是你们拿几张破纸就想定案?有本事把胡虎抓来对质啊!” 夏文艳狠戾道:“只怕你们没那个胆!” 审问后夏文艳回到了冷宫。
冷宫的月亮总显得格外凄冷。
夏文艳枯坐床边望着窗纸上鬼影般的树影对守夜老太监说:“给我倒碗水回头让我哥赏你银子。
” 老太监耷拉着眼皮嗤笑:“省省吧夏庶人您那哥哥骨头早烂在三千里外的野地里了。
” 夏文艳脸上那点假笑彻底没了指尖无意识摩挲腕上一道旧疤。
那是当年在东宫时演被推搡受伤的戏码陷害云贤妃时自己划的。
那时她野心勃勃以为靠着夏家权势太子妃、皇后之位唾手可得。
哪想到郗砚凛眼睛太毒几份不起眼的证词就把她的算计捅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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