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雨声第330章 以为抽到废柴神结果他开屏了
祭坛冰冷寒气顺着石面渗进我的膝盖。
底下祭品该有的恐惧我一丝也无只余一片麻木的空白。
风裹挟着腐朽的气息吹动我单薄的祭袍四周低沉的吟唱像黏腻的潮水一波波拍打着耳膜。
他们在祈求神的垂怜或者是某个古老存在的毁灭。
我被选中了作为这一季的“贡品”献给那座被遗忘在时光尘埃里的神庙主人——据传说早已沉睡或许已然湮灭的某位。
神庙内部比想象中更空旷更死寂。
巨大的石柱擎着望不到顶的黑暗空气里只有我的脚步声和尘埃落定的微响。
没有想象中的狰狞神像只有一座斑驳的王座孤零零地矗立在最深处。
王座上瘫着一团……人形? 祂或者说他穿着一身看不出原本颜色、质地奇怪的宽松袍子一只手支着额角另一只手里握着一个巴掌大小、散发着微弱蓝光的水晶板。
水晶板里传出各种嘈杂的声响有短促激昂的乐句有夸张的笑声还有“家人们谁懂啊”的尖锐女声。
我僵在原地准备好的赴死宣言卡在喉咙里。
那团人影似乎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眼皮懒洋洋地掀开一条缝瞳孔的颜色很浅像蒙尘的玻璃。
他上下扫了我一眼没什么情绪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长期不用的沙哑:“新来的?找个地方自己待着别挡光。
” 说完他又低下头手指在那发光的水晶板上飞快地划动着屏幕的光映亮他一副百无聊赖的脸。
我的献祭生涯开头就充满了荒谬。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成了这座废弃神庙里唯一的“活物”——如果不算上那个除了吃一种味道像嚼蜡的发光胶体、就是瘫着刷短视频的神明的话。
祂自称“西摩”除此之外再无更多信息。
我试图履行祭品的“职责”比如打扫。
拂去石柱上的积尘时西摩会嫌我扬起的灰呛人挥挥手让我一边去。
我试图沟通询问祂的神谕祂的过往祂是否需要点什么。
祂通常用鼻音敷衍或者指着屏幕里扭动的人类傻乐:“看这凡人真有意思。
” 我渐渐明白了。
我的神是个彻头彻尾的躺平废宅。
别的神明信徒动辄血祭战场呼风唤雨我的神明关心下一段十五秒的视频能不能让他笑出来。
偶尔我能通过神庙水镜瞥见外界其他神域的景象。
战争之神麾下铁骑轰鸣烈焰与血光冲天;智慧之神的殿堂笼罩着永不消散的理性辉光信徒辩论声震天响;就连掌管丰收的谷神其庆典也洋溢着丰沛的生命力信徒歌舞不息。
再看看我家这位。
西摩正为最后一点发光胶体和我斤斤计较:“上次你多吃了指甲盖那么大一块!” 我默默把手里准备递给他的胶体收回一点。
差距比神庙到凡人村庄的距离还大。
直到那件事发生。
水镜突然被动亮起强横的神念扫过神庙每一个角落一个冰冷威严的声音在殿堂中回荡:“万神会议召无名者西摩。
” 西摩划动屏幕的手指一顿极其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那表情像极了被甲方深夜电话吵醒的打工人。
他慢吞吞地从王座上爬起来那身皱巴巴的袍子甚至没换一件随手打了个响指。
周围的空间瞬间扭曲光影拉扯下一秒我们已置身于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所在。
这里是众神之庭。
脚下是流淌的星河头顶是生灭的星云。
无数强大的神只投影于此光辉万丈神威如狱。
有的身躯庞大如山脉鳞甲森然;有的笼罩在纯粹的光元素中令人无法直视;有的周身缠绕着规则锁链呼吸间引动法则潮汐。
我们出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但依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大多是轻蔑的一瞥随即移开。
西摩这副尊容在这群精心展现自身威严与力量的神明中间活像个走错片场的流浪汉。
会议的内容冗长而枯燥关乎某个位面信仰之力的分配某个新生神系的归属。
强大的神明们唇枪舌剑神念碰撞间激起无声的雷霆。
西摩全程神游天外手指甚至在虚空中无意识地划拉着似乎在回味那些没看完的短视频。
争论暂告一段落端坐于最中央、神光最为炽烈磅礴的几位古老存在之一——据旁的神明低语是执掌“毁灭”权柄的古神萨拉玛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我们这个角落。
那目光带着实质般的压力我膝盖一软几乎要跪下去全靠一股不甘心硬撑着。
萨拉玛的声音轰隆隆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角落那位便是……西摩?那个占据着‘虚无’神位却亿万年无所事事只知在自己的角落里腐朽的……躺平废物?” 整个众神之庭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好奇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齐刷刷聚焦在西摩身上。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血液冲上头顶拳头攥得死紧。
可西摩他只是掀了掀眼皮看了萨拉玛一眼连一点回应的意思都欠奉似乎打算继续他的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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