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解密档案钟摆回响
雨丝像被揉碎的玻璃斜斜扎进青灰色的晨雾里。
林砚之攥着那枚黄铜钥匙站在“钟摆巷”口时鞋跟已经陷进了三分深的泥里。
巷牌是块发黑的木牌“钟摆”二字被虫蛀得只剩轮廓倒像是两只蜷曲的虫。
“37号对吧?”出租车司机探出头烟蒂在雨幕里亮了个红点“这地方邪门得很前几年有个修钟表的老头……” 林砚之没接话。
她的指尖触到钥匙柄上的刻痕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说“去取你外祖父的东西”。
母亲一辈子没提过外祖父连照片都没留下一张直到弥留之际瞳孔里突然映出某种遥远的光反复念叨着“钟摆巷37号”。
巷子里的石板路被雨水泡得发涨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湿透的海绵上。
37号是栋两层小楼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招牌依稀能辨认出“时记”二字。
黄铜锁孔锈得厉害钥匙插进去时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磨牙。
推开木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尘埃与发条油的气味涌了出来。
客厅中央摆着个巨大的落地钟钟摆早已停摆指针卡在三点十七分。
墙上挂满了各式钟表怀表、座钟、腕表密密麻麻的表盘像无数只眼睛玻璃蒙着层灰却依然能看出指针都停在同一时刻——三点十七分。
“奇怪。
”林砚之喃喃自语。
她是古籍修复师对时间的痕迹格外敏感。
这些钟表的款式横跨半个世纪却像是被同一道指令定格。
二楼的阁楼积着更深的灰。
角落里放着个樟木箱打开时飘出淡淡的防虫香。
箱子里没有贵重物品只有一叠泛黄的信件和一本工作日记。
信件的收信人都是“陈时安”寄信人地址各异内容却惊人地相似。
“陈先生犬子的手表停在了三点十七分与小女溺亡的时间一致求您解惑。
” “时安兄我家座钟昨夜骤停指针指在三点十七分正是内人难产离世的时刻这究竟是巧合?” “陈老师傅店铺里所有钟表都卡在了那个时间二十年前我丈夫就是在这时分走的……” 林砚之的手指微微发颤。
陈时安应该就是她从未谋面的外祖父。
这些信里提到的死亡都与三点十七分有关而外祖父似乎是那个能解读时间密码的人。
日记的封面已经磨损第一页的字迹工整有力:“1957年3月17日今日收得一块怀表机芯里藏着根头发表主说这是他亡妻的遗物表停的那一刻他正在坟前烧纸。
” 往后翻日记里记录的全是类似的事。
陈时安似乎有一种异能能通过停摆的钟表看到死亡瞬间的碎片。
他修复的不是钟表而是时间留下的创伤。
直到1979年7月21日日记的字迹突然变得潦草:“它来了。
钟摆开始倒转所有指针都在后退我看到了……” 后面的字迹被墨水晕染糊成一片黑色像是被人用拳头砸过。
最后一页只有一行字歪歪扭扭的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别让钟摆再动。
” 阁楼的地板突然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林砚之猛地抬头看见墙角的阴影里站着个模糊的人影。
她刚要开口那人影却像墨滴入 water 般消散了。
当晚林砚之在附近的民宿住下。
雨还在下敲打着窗玻璃像有人在外面数着秒。
凌晨三点十七分她突然从梦中惊醒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正在疯狂闪烁数字跳得飞快最后定格在——3:17。
她冲回钟摆巷37号时整栋楼的钟表都在发出细微的嗡鸣。
那个巨大的落地钟里停摆多年的钟摆竟然开始轻轻晃动幅度越来越大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墙上所有的指针都在转动不是向前而是向后。
三点十六分三点十五分三点十四分…… 林砚之抓起那本日记翻到最后模糊的几页。
在墨水晕染的地方她用古籍修复时用的特殊溶剂轻轻擦拭渐渐显露出一行字:“钟摆倒转时间回溯死亡将重现。
” “谁在那里?”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林砚之转身看见个穿蓝布衫的老头手里拄着拐杖拐杖头是个黄铜的钟表齿轮。
“我是陈时安的外孙女。
”林砚之说。
老头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你是……沈家的孩子?”他顿了顿“我是老周当年给你外祖父打打下手的学徒。
” 老周说陈时安确实能通过钟表感知死亡但这种能力有代价。
每解读一次他自己的生命就会缩短一刻。
到了晚年他开始看到更可怕的东西——那些被时间记录的死亡会随着钟摆倒转而重现。
“1979年7月21日夜里就是现在这样所有钟表倒转。
”老周的声音发颤“那天巷子里死了三个人全是以前找过你外祖父的客户后代死法和他们祖辈一模一样。
” 林砚之看向落地钟钟摆还在倒转指针已经指向两点五十分。
她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眼神那时母亲床头的电子钟也停在了三点十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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