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兰和她的儿女们第2章 妹妹的小心思
栀兰跟伯母在一块的时间比妈妈还多。
在她心里伯母跟妈妈是一样的。
她跟哥哥学完了识字娘三个就一块吃饭。
吃完了饭就跟哥哥、伯母三个人挤在一块睡觉。
伯母一辈子就守着佑升这么一棵独苗尽管儿子都十三、四岁了还是舍不得叫他自己睡栀兰就躺在床尾把脚伸到伯母的怀里让伯母搂着。
栀兰出生后国民政府早已废除了裹脚令。
她对伯母那双粉嫩嫩的小脚又喜欢又好奇每天睡觉前都要摆弄一会。
嘴里念叨着“这个老驴儿老喽——这个老驴儿不吃草喽——”一会儿就睡着了。
栀兰九岁那年日本鬼子投降了。
吃完晚饭哥哥正给她讲着地道战的故事栀兰突然抬起头心事重重地问: “哥哥你知道部队在哪吗?” “你一个小丫头问部队做啥么?”佑升惊愕地看着妹妹。
“哥哥你还记得咱家住的那个团长吗?你说他们把小鬼子打跑了还能不能再回咱们家住啦?” 佑升看出了妹妹的小心思。
小栀兰四岁那年的春天家里住进来一对新四军团长夫妇。
看样子他们是刚结婚还没有孩子。
他们一见到小栀兰就喜欢的不得了没事就爱逗着栀兰玩。
栀兰也是甜嘴蜜舌地“小姨”长“小姨”短地跟着夫人围前围后。
团长又高又壮浓眉大眼嗓门也高听口音像山东人。
夫人细高的个子白嫩的皮肤细眉笑眼两条长长的辫子一直拖到腰后说话慢声细语的可好听了一看就是在城里读过书的文化人。
栀兰从小就招人喜欢粉白的脸蛋总是擦得干干净净的;两条小辫稍上系着粉红色的蝴蝶结在脑袋后面一跳一跳的;身上穿的衣服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一点也不像是乡下的孩子。
团长不常回家夫人没事的时候就教栀兰唱革命歌曲像《八月桂花遍地开》啦《军民大生产》啦《农友歌》啦小栀兰会唱十多首呢。
她的嗓子像银铃一样响亮唱起歌来又甜又脆别提多好听了。
夫人给她讲了很多打鬼子的故事像《王二小放牛》、《铁道游击队》等小栀兰背得滚瓜烂熟能有声有色地讲给小伙伴们听。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聪明伶俐的小孩子”夫人逢人便夸。
她找出了铅笔和本子想写几个字教教她试试看。
“这个是‘大’——” “是大大的‘大’吗?小姨那妈妈呢?哪个是妈妈的‘妈’呀?” “这是哥哥的‘哥’——” “小姨那弟弟呢?哪个是弟弟的‘弟’呀?” 夫人激动得把她抱起来使劲地亲了一口栀兰也撮起小嘴在“小姨”的脸上“吧唧”一口两个人咯咯地笑了起来。
见院子里来玩耍的人多夫人就叫栀兰给大家表演节目。
没想到她一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张口就唱讲起故事来有模有样不但有表情还带着手势两只小手比比划划地惹得大人孩子笑声不断。
三个月后部队要转移了夫人最舍不得的就是栀兰。
她跟丈夫说“以栀兰的天资如果能够受到好的教育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
” 团长找大大商量想把小栀兰带到部队上去培养。
没想到大大听了坚决反对。
“她要是个男孩子我就叫她去了但小闺女坚决不行!俺老丁家祖上没有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的”。
团长夫妇遗憾地走了此后再无音讯。
那时候的栀兰还不懂什么是部队也不知道团长为什么要把她带走但是大大当时说的那几句话她一直记着。
“团长跟俺大大说要带我上部队上去‘培养’哥哥‘培养’是做啥么呀?” “‘培养’就是教你学文化还学很多东西。
” “噢……”栀兰似懂非懂地不再说话了心里挺不是滋味。
那个时候男尊女卑思想在大大的脑子里早已根深蒂固只是栀兰太小她根本想不明白大大为什么会跟团长那样说更想不明白大大为什么会对妈妈张口就骂举手就打。
栀兰的妈妈出身于河南上庄的中医世家三岁失去母亲十二岁父亲病逝。
自幼体弱多病的她跟着兄嫂长大心里的委屈不能细数。
她曾暗自发誓如果有人娶她就算是再苦再穷也跟他好好过日子过不好不回娘家。
但是她做梦也没想到哥嫂给她做主的这个男人让她这辈子没能踏进过娘家半步。
听郑奶奶说大大刚出生不久奶奶就得了风寒去世了。
是老爹一口水一口饭地把他喂大拿他像个眼珠子似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舍不得他受半点委屈。
特别是伯父病逝以后老爹更是把大大当成了命根子由着他天天跟着朋友在外面吃喝玩耍。
大大生性豪爽行侠仗义爱打抱不平花钱如流水。
老爹从来不管不问。
好心的乡邻都劝老爹“老二都十五、六了到了该成亲的年龄啦。
他天天这样游手好闲花钱跟大风刮来似的你不生气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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