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破仙凡第14章 十日路
村落藏在山坳里只有十几间土房子屋顶盖着茅草有些已经塌了一半。
村口有个石磨磨盘上长满了青苔看样子很久没人用了。
沈夜牵着小夜走进去村里静悄悄的连狗叫都没有。
他走到一间没塌的房子前敲了敲门没人应;再敲另一间还是没声。
静的可怕。
最后在村尾的小屋前沈夜看见了人。
一个老太太坐在门槛上手里捏着根针线线轴空了针上没线。
她就那么坐着盯着远处的山山尖隐在云里一动不动。
沈夜走近时老太太没回头。
她的头发全白了像蒙了层霜贴在头皮上。
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住草屑皮肤干得像老树皮。
直到沈夜站定她才慢慢转过头眼睛里没光像两潭死水。
“找水?”老太太的声音哑得像磨过砂纸。
沈夜停下脚步摸了摸小夜的鬃毛让自己的声音放软说道:“不是。
” 老太太没再问又转回头去看山。
针在她手里转了个圈又停下。
沈夜他看见屋檐下挂着的破篮子里面只有几个干瘪的红薯。
土墙上的犁头锈得掉渣灶房烟囱里的烟淡得几乎看不见。
他牵着小夜悄悄退了出去。
走出山坳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叹息轻得被风吹走没留下一点痕迹。
接下来三天沈夜走得很快。
白天赶路晚上就找棵大树生堆火。
小夜很乖会自己啃路边的草沈夜去山里找野味时它就趴在火堆边等。
第八天清晨沈夜遇见了第一个小镇。
镇口竖着块木牌上面写着“李家镇”字被雨水泡得发肿。
镇里只有一条街两边的铺子开了一半门板上的漆掉得一块一块。
看起来还不如断云镇。
沈夜再次牵着小夜走进去。
看见卖盐的掌柜趴在柜台上打盹算盘珠子散在一边。
缝衣服的妇人坐在门口手里的针线走得慢布料是粗麻布颜色发灰。
路边的孩子光着脚追着一只蜻蜓跑笑声很脆却没什么力气。
沈夜没上前。
他靠在街角的老槐树下看着来往的人。
有人挑着担子担子里是刚挖的野菜;有人背着布包包角磨得发亮。
没人腰间挂刀没人走路时脚下带风。
这里估计也没人能帮自己。
他牵着小夜再次悄悄离开。
走了没多远听见身后传来孩子的喊声:“娘那个叔叔好奇怪!”妇人的声音接过来:“别乱看赶紧回家煮野菜。
” 第九天午后沈夜又看到了第二个小镇。
比李家镇还小只有三家铺子。
沈夜和小夜在镇外的土坡上坐了半个时辰看着镇里的人来来往往。
最后他牵起小夜继续往前走没有进镇。
第十天下午风忽然软了。
空气中多了水汽带着河泥的腥气。
沈夜抬头看见前方出现一条河河水清清的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
河上有座木桥桥上的人来来往往担子、篮子、小孩的笑声混在一起像一锅刚烧开的水。
桥那头看起来是个大镇。
镇口的老槐树目测那树干最少要两个人才能抱住枝叶铺得像伞树下坐着几个老头手里摇着蒲扇慢悠悠地说话。
几个孩子围着树跑手里拿着糖人笑声能飘出半里地。
沈夜停下脚步手心有些发紧。
他从没见过这么多人。
那挑着担子的货郎担子上挂着五颜六色的小玩意儿拨浪鼓“咚咚”响;穿着绸子衣裳的妇人手里牵着丫鬟裙摆扫过青石板路没带起一点灰;扛着锄头的农夫脸上带着汗肩上的毛巾湿了一大片却笑着跟人打招呼。
小夜也有些不安甩了甩尾巴往沈夜身边靠了靠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别怕。
”沈夜摸了摸它的头指尖能感觉到它的体温。
他深吸一口气牵着小夜慢慢往镇里走。
青石板路踩上去“咯吱”响比泥路舒服多了。
两旁的房子大多是青砖瓦房门口挂着幌子。
红布做的“酒”字幌子随风飘着能闻到里面飘出的酒香;画着布匹的“布”字幌子颜色鲜亮;还有画着药葫芦的“药”字幌子飘着淡淡的药味。
沈夜的目光落在那些“药”字幌子上。
他想起小时候自己爹娘还在的时候。
有次他发烧烧得说胡话爹娘背着他去村里的“先生”家。
先生不是教书的是懂草药的人家里摆着好多药罐罐子里装着草根、树皮。
先生拿了些草根放在瓦罐里煮水开后飘出苦香他喝了两碗烧就退了。
那时爹娘说先生懂身体里的事。
在他身体里的“气”也是身体里的事。
沈夜打定主意找医馆。
他牵着小夜顺着青石板路走。
路过一家茶馆时里面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洪亮得能穿透门板:“话说那侠客夜闯王府手中长剑映着月光一剑下去竟将那王府的铁门劈成两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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