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诡野记第11章 444号房的敲门声
我拖着行李箱在走廊尽头停下时电子屏上跳动的数字正好卡在00:00。
消毒水混着霉味的空气裹过来302国道旁这家“平安旅馆”的走廊比照片里更逼仄暖气管发出锈铁摩擦似的嗡鸣像有人在墙里磨牙。
“444是吧?”老板娘把黄铜钥匙往柜台上一扔假睫毛上的亮片掉了两颗“最后一间了住就签字。
” 登记本上最后一行的字迹被水洇过像团模糊的黑渍。
我抓起钥匙转身时听见她在背后嘟囔:“又是个不信邪的……” 444号房在走廊最深处门牌号的漆掉得只剩两个“4”第三个像是被人硬生生抠掉的。
插钥匙时锁芯“咔啦”响了一声像骨头错位的动静。
房间里一股潮味墙纸卷着边露出底下灰黄色的墙皮。
空调外机在窗台上震动发出拖拉机似的轰鸣。
我把行李箱往墙角一放刚想开灯头顶的白炽灯突然闪了三下灭了。
“搞什么?”我摸出手机照明屏幕光扫过墙面时看见卷边的墙纸后面露出一行字红得像血:“别开门。
” 指尖猛地一凉手机差点脱手。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硬着头皮扯了扯墙纸底下是普通的墙皮那行字像是凭空印在上面的。
空调突然停了房间里瞬间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窗外的月光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窗格的影子像一道道栅栏。
就在这时“笃、笃、笃。
” 敲门声很轻像有人用指甲盖敲木头。
我浑身一僵攥着手机的手沁出冷汗。
老板娘说过这层楼今晚只有我一个住客。
“谁?”我的声音有点发颤。
门外没回应敲门声也停了。
也许是风声?我安慰自己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是片荒地杂草长得快有半人高风刮过草叶的声音是“沙沙”的不是敲门声。
回到床边刚坐下“笃、笃、笃。
” 这次的声音更清楚了就在门板上不急不缓像是算准了我会害怕。
“到底是谁?”我提高了音量抄起桌上的玻璃杯。
还是没回应。
我蹑手蹑脚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走廊里空无一人应急灯的绿光打在地板上像摊化不开的黏液。
也许是隔壁?我正想转身猫眼突然暗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心脏猛地提到嗓子眼。
我死死盯着猫眼那片黑暗里慢慢浮现出一个轮廓没有五官只有一团模糊的白影正贴着猫眼往里看。
“啊!”我后退两步撞在墙上玻璃杯“哐当”摔在地上碎成一地碴子。
门外的敲门声停了。
我瘫坐在地上盯着门板浑身抖得停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地板上传来“咔哒”一声像是玻璃珠落地的声音。
我循声看去碎玻璃旁边多了颗透明的珠子滚到我脚边。
这不是我的东西。
冷汗顺着后颈往下流我突然想起老板娘登记本上那个洇掉的名字。
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条陌生短信只有三个字:“开门吧。
” 发件人号码是一串乱码。
我刚把手机扔开敲门声又响了这次更急“笃笃笃、笃笃笃”像有人在用拳头砸门。
门板都在震动墙皮簌簌往下掉灰。
“别敲了!”我吼道抄起墙角的拖把。
敲门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用指甲在门板上刮“嗤啦、嗤啦”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盯着门板看见上面慢慢浮现出几道抓痕越来越深木头屑簌簌往下掉。
突然空调又开始轰鸣白炽灯“啪”地亮了灯光惨白照得房间里的一切都像蒙了层霜。
墙上的“别开门”消失了。
我喘着粗气看向门口抓痕还在像几道狰狞的伤疤。
就在这时门把手突然自己转动了半圈“咔哒”一声像是从里面被打开了。
我吓得后退到窗边拖把柄都被我攥得发白。
门没有开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越来越浓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站在门后就等我松一口气。
窗外的风突然变大吹得窗户“哐哐”响。
我转头去关窗眼角余光瞥见床上多了个东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领口绣着朵褪色的桃花。
那不是我的衣服。
我猛地回头蓝布衫还在床上衣角轻轻晃动像是刚被人脱下来。
“嗤啦、嗤啦。
” 抓门声又响了这次更近好像就在门后贴着我的耳朵。
我突然想起老板娘说的话三年前有个老太太在444号房上吊了临死前总说有人在门外叫她。
门把手又转了半圈这次伴随着“吱呀”的开门声一道缝慢慢裂开黑得像深渊。
我抄起拖把就往门缝里捅“砰”的一声撞在什么东西上软乎乎的。
门外传来一声模糊的叹息像漏风的风箱。
门缝慢慢合上了抓门声也停了。
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只有空调还在轰鸣。
我瘫在地上盯着门板看了一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敢闭眼。
第二天退房时老板娘盯着我眼下的乌青嘴角撇了撇:“还好吧?” 我把钥匙往柜台上一放说不出话。
登记本翻开新的一页我的名字下面空着一行像是在等下一个住客。
走出旅馆时302国道上的卡车呼啸而过我回头看了一眼444号房的窗户关着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窗台上的空调外机安安静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我知道今晚00:00时那扇门后还会有人敲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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